酷媽最近貼的一篇世界日報報導余秋雨的文章,引起許多回響。
前幾年在華文世界,余秋雨曾造成轟動,他的文化苦旅一書在台灣一出版就讓讀者驚艷,一時之間洛陽紙貴,不但為台灣本已退燒的文學出版界添溫,因而產生的余秋雨現象也連帶掀起一股大陸文學作品熱,甚至帶動了對岸歷史文化古跡的知性旅遊事業。
對於暢銷作家受盛名之累而選擇以自己的方法面對自己的寫作事業,本來他人是無緣置喙的,但商業社會裏文字消費者或讀者對作家的要求,和文壇上知識人對文人的要求,其實沒什麼不同,同樣都會變成一種規律,制約著寫作者的言論和書寫。只要落入這種規律和遊戲規則裏,往往就讓作家很難避免自己的作品被文字以外的因素評價,這就使得作家有了煩惱和顧忌,縱使抱殘守缺、煮字療饑爲的是圖一份清靜,恐怕還是難免沽名釣譽之嫌。
一直以來余秋雨就是一位飽受爭議的作家,大陸文壇不少人對他的文名和文德多所批評和質疑,余秋雨說作家的頭銜是一個圈套、一個虛名,或許就是這些文字之外的勞什子導致他遠離作協組織,堅辭作家稱號,選擇關起門來寫作,走自己的路。不過他的“出城”之擧,比諸人稱他早期的“文革刀筆吏”形象,顯然動作反常,對照起他後來文字撻伐對象的“進城”攻訐,又只怕是正中下懷,落人以矯情造作之口實。
文人相輕,文壇筆戰自古皆然,雙方各執一端,媚俗媚雅,誰都有誰的理。所爭的到底是文化觀點或政治立場?還是這只是大眾文化與精緻文學之間互浸時所必然激蕩的泡沫?時過境遷,恐怕也只有筆戰作家自己心裏那道牆裏的文字還留在書頁上誇誇其談。
余秋雨說作家是個虛名,這話本沒錯,然而不是作家又何嘗能了斷虛名之外的虛名?這個世界對人的限制大多還是人自己給安上的,而人心裏的圍城也是自個兒給築起的,除了自己,誰拆得動?作為讀者,我們從這一堵堵圍城內外逛上幾趟,對於人生風景,這邊那邊,該是兩自了然、兩字了然。
2007/01/30